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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梦

本命年做梦背包被偷(女人梦见包丢了又找到)

2023-04-07解梦
本文为一条原创,未经许可不得转载、抄袭,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!39岁的作家杨潇,过去当过14年特稿记者。2018年他花41天,以徒步为主,穿越1600公里,从长

本文为一条原创,未经许可不得转载、抄袭,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!

39岁的作家杨潇,

过去当过14年特稿记者。

2018年他花41天,

以徒步为主,穿越1600公里,从长沙到昆明,

重走了当年西南联大“湘黔滇旅行团”的西迁之路。

写成新书——

《重走:在公路、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》。

旅行团日行40公里,睡猪圈,

一路提防匪徒,

却仍坚持采风,

写出了第一本中国人自己的西南实录,

还鼓舞了当时抗战的决心。

我们在北京见到了杨潇,

跟他边走边谈。

“我要像他们一样,

在路上,重新发现中国。”

自述 杨潇

编辑 陈星 责编 倪楚娇

重走,是为了更好的出发

2018年,我迎来了第三个本命年,却陷入了很深的迷茫。

我从前是一名记者,写了10多年特稿,后来做过时尚杂志副主编,也拍过长视频。36岁这一年,我发现这一切都已经不能满足我了。

我刚好读到一本书——《联大长征》。当年为了躲避战火,北大、清华、南开的学生被迫西迁,300名师生历时68天,徒步1600公里,最终到达昆明,与另外两路师生汇合,这才有了西南联大。

我读学生们的日记,看到他们被迫离开课堂,投入一段未知的旅程。我觉得这种状态和我很像。于是我决定和80年前的年轻人一起上路,找回自己的方向感。

2018年4月,我正式出发。

我试图弄清楚,他们一路上的日常生活什么样?所见所闻如何影响着他们?他们又如何处理国家与自我的危机?

每到一个地方,都会到地方档案馆找县志

在站点和旅行方式上,我尽量跟他们一一对应。

他们从长沙去益阳是坐船,现在没有船了,我就坐绿皮火车。他们从益阳开始徒步,我也从益阳开始徒步。

我不仅要在空间上重走一遍,也期待跨过时间与师生们相遇。

长沙的湘江景色

长沙临时大学旧貌

故事的起点:长沙临时大学

我一到长沙,就去找长沙临时大学的旧址。现在很多人不知道,三所高校最先是在长沙组成了临大,随后才西迁改名为西南联大。

圣经学院的过去和现在

当时学校租用的是韭菜园1号的圣经学院,如今成了湖南省人民政府机关二院。

在南岳寻找联大文科教授曾居住的“停云楼”

如今的停云楼已经完全破败

文学院在南岳的停云楼,金岳霖、燕卜荪在阳台上谈论维特根斯坦。

如今,房子已经完全破败,屋顶是茅草和藤蔓植物所穿,玻璃窗全部荡然无存。

长沙出现空袭

开学后第三周,长沙出现了空袭,一天来了4架战机,死伤300余人。

最后师生兵分三路前往昆明。其中最艰苦的方式是徒步去昆明。

师生离开长沙不到9个月,长沙就在文夕大火中化为废墟。

湘黔滇旅行团的教师:李嘉言、李海峰、李继侗、许伟橘、黄珏生、闻一多、曾昭抡、吴征镒、毛应斗

千里迢迢去昆明

最终参加旅行团的有近292名学生。在11位带队教师中,最有名的要数闻一多。

闻一多虽只有40来岁,但特别显老,看上去很不能走路。好友杨振声戏说:“一多加入旅行团,应该带一具棺材走。”

这个说法并不夸张,我在徒步的第二天就差点支撑不住。第一天明明可以负重走那么远,没想到休息后反倒直接崩盘。后来我一路上几次给背包减重,最后连肥皂都切成了两半。

旅行团是按行军组织的,早上6:30起床,最晚8:00上路。这三百个人住哪里,安排多少个房间,借多少稻草来铺地,谁烧水,谁采购,谁做饭,一切都是有组织的。

那时候打牌很流行,有的学生为了打牌,会走得特别快,先到了目的地就可以先打牌,一边打牌一边等人来,这方面是很自由散漫的。

那会儿的学生都喜欢合唱,唱歌是最好的激发士气的方式。

晚年接受采访的黄钰生回忆说,“我们一路上唱着游击队之歌、我们都是神枪手,还唱聂耳的歌。我们吃的很好,睡得不可能很好,有时牛舔我们的脖子,就在牛厩的旁边睡了。”

探寻80年前的旅行团足迹

安顺火牛洞是我重点打卡的“景点”。

当年为了利用回音丈量洞穴的大小,闻一多曾在此“高歌”过两曲,一首是经典的那不勒斯民谣《桑塔·露琪亚》,一首是当时在美国流行的《胡安妮塔》。

我读着这些记述,对火牛洞有着无限的向往。

现在的火牛洞,已经更名为“犀牛洞”,洞口有红色油漆铁门把手,门没上锁,洞口是碎石和木料。无数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划过,最后放弃了进洞的想法。

鹅翅膀大桥的现在和过去

在路上认识中国

湘黔滇旅行团的许多人都试图在路上理解中国。

进入贵州,旅行团对鸦片印象深刻。有一个学生写道“恐怖的山谷,罂粟花,苗族的百姓和瘦弱的人们,使我觉得如同经历了几个国度”。

吴大昌告诉我,“江浙和平津都禁烟禁得厉害,但一进到贵州,路边你就能看到他躺在那里吸鸦片,就如路边晒太阳者一样常见。”

临大校方给学生的要求“多习民风,考察风土”

按照临大校方给学生的要求“多习民风,考察风土”,旅行团成立了摄影组、地质组、采风组,还有民间歌谣采集组,闻一多是歌谣采集的指导。

最后刘兆吉坚持了下来了,在1946年出了一本《西南采风录》。

有一个学生,在临行前看到中国西南地区的记录多是外国人做的,受到了刺激,后来他出版的《西南三千五百里》成为旅行团的第一本著作。

老人是我最想感激的

沿路上遇到许多老人,我会挑眼睛有光的和他们攀谈。他们记忆力很好,你只要一张口,他们就能和你说上半天,依据他们的讲述,就能重建一个城市。

我从长沙正式出发之前,我去中南大学的院士楼拜访了赵新那,她的父亲是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

我还拜访了9位旅行团的后代。

很多旅行团成员都不曾和子女提起过这段往事,比如杨式德和黄钰生。

其实,杨式德从出发起就每天记日记,深紫色的硬皮本,封面封底都没有字。一起沉睡在他的书柜里。黄珏生的女儿黄满,是在父亲去世十多年后,才发现父亲写过一份两万多字的自传。

旅行团经过坝陵桥

互联网似乎把一切都拉平了

这一趟走下来,我有一个特别直观的感受——互联网时代,好像一切都被拉平了。

比如北上广的大面积拆迁似乎已经是历史,但在很多地方,它还是进行时,如果你再往里面走,它甚至还没开始。道理上明白是一回事,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。

在北上广这样的城市生活久了,会经常忘记其他地方也是中国。

从盘县到富源的路上:胜境坊

新晃:县城一景

楠木铺-马底驿:五里山附近,淌水过河的村民

这条路不只是一个现实的路,它是一条历史叠成的路

1938年4月28日,旅行最后一天。终于抵达大板桥时,黄钰生给大家带来新的袜子和精制麻草鞋。

而我是在2018年5月17日,到达的昆明金马碧鸡坊,买了只圆筒冰淇凌作为小小犒劳。

我后来才意识到,师生们从平津到长沙再到昆明,这中间有着官能与心灵的大变化,发生在抗战初年的此种变化最终影响了中国的未来。

这条路不只是一个现实的路,它是一条历史叠成的路。这些人和故事一层层叠加起来,才构成了一个叫中国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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