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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梦

做梦自己蹲厕所大便(梦到上厕所预示什么)

2023-04-01解梦
本文为一条原创,不得随意删改、搬运、抄袭,违者将被追求法律责任!今年6月底,《都是大角色》《了不起的游戏》两本新书接连出版,作者是同一个人:郭宝昌。姜文、冯骥才

本文为一条原创,不得随意删改、搬运、抄袭,违者将被追求法律责任!

今年6月底,《都是大角色》《了不起的游戏》

两本新书接连出版,

作者是同一个人:郭宝昌。

姜文、冯骥才、李陀等人一起给新书做推荐,

姜文感叹“世上的奇人,怎么都叫他给碰上了?”

冯骥才则说,

“郭宝昌在北京的老城区里挖出了一条时光隧道”,

用他独特的魅力,把往事“复活”。

第29届华鼎奖颁奖典礼,郭宝昌获终身成就奖

郭宝昌是著名电视剧《大宅门》的创作者。

“大宅门”的故事他呕心沥血创作了40年,

一朝诞生,轰动全国,

被称为“当代《红楼梦》”。

这部剧首播到今年正好20年,

这20年里,郭宝昌创作了《大宅门》续集,

执导了话剧、京剧版《大宅门》,

最近出的两本新书也和“大宅门”有关:

《都是大角色》写了电视剧《大宅门》里那些没来得及展开的小人物,

《了不起的游戏》则延续了他在《大宅门》中对京剧的爱好和研究。

6月末,郭宝昌在北京京剧院给年轻演员们说戏

前不久,我们去北京拜访了他。

他已经81岁高龄,

每天仍然工作10~12个小时,

写书、看书、拍戏、看球赛,

过得充实又满足。

回顾起这一生,他说:

“一个人一生就一部代表作,

我一辈子离不开《大宅门》。

我就想告诉观众,有那么个时代,

有那么一批人曾经那样地活过,这就够了。”

自述 郭宝昌

撰文 余璇 责编 石鸣

早在20年前,郭宝昌就有一个称号——“宝爷”。

从小到大,他总是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气质,不甘于向命运认输。

郭宝昌的母亲(左二)和奶奶(左三)

幼年入同仁堂做养子,由奶奶抚养长大。19岁考入北京电影学院,后被划为“反动学生”,下放劳改,直到15年后被平反,他才拿到了电影学院的毕业证书。

40岁,郭宝昌成为导演,拍出了处女作《神女峰的迷雾》。之后又创作了《春兰秋菊》《联手警探》《淮阴侯韩信》《日落紫禁城》等一系列影视剧,直到最近的《春闺梦》和《东四牌楼东》,几乎大半生都是在片场度过。

《大宅门》中的经典片段:白玉婷与万筱菊的相片结婚

关于《大宅门》的创作,郭宝昌用了两个形容词:呕心沥血,九死一生。

剧本,他早在16岁就开始写了。剧情源于他在宅门里多年的所见所闻,他总想着记录那个时代,记住那一辈人的故事。没想到的是,剧本三写三毁。从初次动笔到54岁最终完成,中间足足跨了38年!

最后一次动笔,他选择闭关在家,冰箱里装满各种熟食,烧一大壶开水,不见人也不参加活动,单位里的分房、定级、涨工资、入政协统统与他无关,直至四个半月后把剧本完成。

拍电视剧的时候,他已是60岁,靠着每天4支胰岛素,支持着完成整部片子的拍摄。那绝对是由一众老戏骨组成的演员团队:陈宝国、斯琴高娃、刘佩琦、何赛飞、蒋雯丽、张丰毅、杜雨露,还有来“跑龙套”的宁静、于荣光、李雪健和诸多导演……搁现在,绝对算是超级豪华的天团阵容!

等电视剧播出后,人们送给郭宝昌一个“爷”字。在老北京人眼里,若是能不顾一切,坚持做完自己想做的事,那必是“爷”了。

说到《大宅门》,几乎人人都记得电视剧开篇那高亢的一句京剧唱腔——“由来一声笑,情开两扇门”,以及剧中无处不在的京剧和京腔。

他5岁开始看戏,是资深戏迷,基本上有什么看什么,几乎是长在戏院里头。让年轻人明白京剧好在哪儿,是他的另一个人生心愿。

6月末,我们在南三环附近的北京京剧院里见到郭宝昌的时候,他正和青年导演李卓群一起,给7月初就要上演京剧《大宅门》导戏。

20年来,白景琦和杨九红,两个叛逆张狂的人,一段水月镜花般的爱恨情仇,永远是观众最热衷讨论的话题。郭宝昌想要把它改得更适合年轻人看,“我们需要用现代的观念去审视它。”

以下是郭宝昌的自述:

20年真是太漫长了

拍完《大宅门》这20年,我做了太多的事情。拍了几个电视剧,写了两本书,拍了一部电影《春闺梦》。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片场拍戏比较多,有点业余时间就看球赛了。

我写的两本书刚刚出版,一本是《都是大角色》,一本是《了不起的游戏》。

《都是大角色》基本上写的是我一生之中遇到的小人物。电视剧毕竟篇幅有限,一个宅门几代人的事情,还有很多的人物你涉及不到,即便写进来,也跟主线游离太远,都不能弄,这就给了我一个机会,用文字来完成它。

像郑老屁、钱二爷,他们都是我从小一起生活过的人,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。我觉得他们身上所反映的东西,更真实地透视了历史。

郭宝昌在老宅前,左边的门房是郑老屁曾经住过的地方

郑老屁他大字不识,逃荒进京,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,后来在我们家当门房。但是我的养父对他印象最深,因为老爷子跟他打过架,让他揪掉过一撮头发。老爷子经常让我摸他的头,“你摸摸你摸摸”,银币那么大一块,光光滑滑的一块头皮,是被老屁揪掉头发的地方。

但是郑老屁心地善良。他一人在城里,就跟现在打工仔似的,完了以后挣钱往家里寄,要养活一大家人,所以他基本上一分钱都舍不得花,没看过一场电影,也没逛过庙会。他唯一花钱,就是在街上花5分钱买一堆白薯回来,喂老爷子里头最喜欢的狼狗,大青儿。

后来大青儿老了病了,脖子上长了个大瘤子,有半个西瓜那么大,坠着它抬不起头,老屁心疼得不行,抱着大青儿喂他烤白薯,已经是一口都吃不尽了。

这些小人物,就像衬着红花的绿叶一样,其实绿叶反映出的东西可能更真实,也更能让人产生一种对历史的近切感。

我觉得我有义务去把它记录下来,我就是想告诉观众,告诉读者,有那么个时代,有那么一批人曾经那样的活过,这就够了。所以我拍了《大宅门》,又写了《都是大角色》。在这本书里,我没有一句是虚构的,我只能按生活的本来面貌来表现那段历史,表现我眼中的这些个人物。

了不起的游戏——京剧

写《了不起的游戏》,是因为我从小看戏,进了戏院就不想出来,从5岁到现在,看了70多年。

这几十年来,我一直想在京剧理论上有所建树。我有很多观点,也不时地会和朋友们交流,跟理论界的一些人进行探讨,但这些个东西要想形成文字,真没那么容易。很多朋友跟我聊完天以后,都非常兴奋,催我:写呀,你赶紧把它写出来,这个太有价值了,太有用了!

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。我会怀疑,这样的书没什么人会高兴看。因为这种理论大部分都非常枯燥,而且装腔作势。很多理论著作,我说一句很不客气的话,不中不西,故意弄得很高深,不但外行不看,内行都很讨厌。

后来我有一哥们儿,已经移民美国了,我们非常熟,青年时代都在一块闯荡,特别是80年代,都拍电影。他就根据我的一系列的《大宅门》剧作,话剧、电视剧、京剧,包括我的电影《春闺梦》,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组织了一个“郭宝昌研究小组”,就要求我要有一个发言,逼着我写了“戏曲”那一章,这是开头。

那么到美国以后,他们先放了我的片子,完了讨论,对我的发言特别感兴趣。这些学者是专门研究东方艺术的,给我很多启发,极大地促进了我要做这个事儿。

郭宝昌扮上丑角,给自己的新书拍摄封面

在这本《了不起的游戏》中,我提出了个“游戏观”。

一开始大家觉得“游戏”二字是不妥的,因为这个观念容易产生误会,尤其是翻成外语后,不是我们中国传统的那个“游戏”的含义。我在这里边主要谈的就是人生游戏和游戏人生,一个是美学的,一个是哲学的。

能够和这样的传统观念比肩的——京剧,它把我们传统的艺术观念全都涵盖了,时间、空间、宇宙、生死、悲喜、真假,所有的认知都是超前的,都是极现代的。我觉得,搞戏曲传播的这些朋友,他们恰恰没有向年轻人说明,我们先进在哪,先锋在哪。

很多外国人看京剧的兴趣比我们中国人还大。我问他们,我们戏曲里边,有很多在价值观念上太糟粕了,你们不觉得吗?他们说,我们根本不注意这个,我们就看你艺术上怎么美。

京剧《大宅门》剧照

所以京剧《大宅门》,我们也是用现代艺术去审视它,选择了杨九红和白景琦这一段来表现。

有人看了以后,觉得二奶的人物怎么变成反面人物了?对了,她这里边起到她该起的作用就行了。作为一个家族的代表,她是不能容忍这样的媳妇进门的。杨九红说我已经从良了。二奶奶说,从良了,你也是从良的妓女。

别以为这是过去老早年间的事,不是,这种观念在现代社会依然在起作用。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每个人去思考。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把同情放在了杨晓红的身上。

另外还有很多细节,是生活化的。比如我在京剧《大宅门》里边,特别搞了个袖口舞,很好看。年轻观众不知道他们俩在干嘛,什么意思,其实就是袖口讲价钱,把袖口一撸,褪出来,两人一接,再捏手指头,讨价还价完一说出结果,有时候大家都会非常惊讶。

输得起,才能赢得了

搞文学研究或者搞艺术的人,都偏向于庄子,是因为他在美学上给我们的启示,是特别中国传统的观念。他不像孔子那么实用主义,孔子告诉你应该怎么生活,应该怎么活着,怎么礼仪。但庄子告诉你该怎么看待生活,怎么看待世界。

比如《逍遥游》,整个人的精神可以升华,他是自然的,忘我的,超脱的。所以在《大宅门》里,我就让白景琦从学《庄子》开始,也表现出季先生的脱俗,不一般。

电视剧《大宅门》中,季先生让白景琦随意翻开书中一页,然后流畅地背诵下去,折服了白景琦

这个季先生真有其人,原名姓李,我给加了一撇,就姓季了。我们老爷子跟我说过很多李先生的事,就是他为什么服他。李先生文武双全,书法好,古文也好,随便什么书翻一页,你说开头他都能背下来。老师有真本事,我觉得很重要。

而且他并没有说,我就在这儿教你死背书,他还叫你骑马,去逛市场,逛书市,去药房、花房。他教写字也是说,写字是为了表达,不是为了让人看,没必要一定要写得多么多么像王羲之。

他也没说你不要打架,但老爷子说,我自从跟着他以后就不想再打架了,我觉得有做不完的事情。所以在电视剧里,季先生会说,“树大自知。”孩子自己就长大了,有时候管的太多了,反而把孩子管傻了。

回忆起我的母亲,她对我几十年的培养,我觉得也跟现在的教育完全两回事。不管功课,吃喝玩乐,上牌桌……在话剧《大宅门》里,我扮演了一个聊天老人的角色。每次谈到母亲的时候,我都要跟观众说,绝不是让你们按照香秀的办法去教育孩子。《中学生守则》都不尊重这,这还得了啊。

但是她没把我教坏。我蹲了班了(留级),她没有谴责,还说蹲班就蹲班了,咱们还小,咱们再念一个。她让我从小上牌桌,说,上牌桌不是为了赢钱,而是输钱了,不管输多少,你要脸不变色心不跳,什么意思?输得起。

郭宝昌的母亲

我们现在有众多的中国人输不起,我觉得这个非常可怕,输得起是一种很高的品德,这种品格不是每个人可以做得到的,那是需要很深的修养,你才做得到输得起。

你首先要输得起,输得起不是认输,是你在输中要反输为赢。

人活一辈子,得做自己爱做的事儿

人活一辈子,我就觉得最重要的是,做自己爱做的事儿。

随便你做木工也好,做乐器也好,你唱歌也好,做演员也好,总之是你愿意做的,哪怕做了也可能没成就,但你没白活。我觉得,我活得比较自在,就因为我一辈子都在干着我想要做的事。

说《大宅门》是我这辈子的代表作,没办法,那些个大作家、大了不起的,不也都是这么一两部作品作为代表么!好多人说,郭导你给我们接着拍吧,多拍几个《大宅门》。对不起,我多拍不了,我没这本事,这就是我的顶峰。

而且这也是机缘巧合,有很多命运上、时代上、环境上的因素,忽然有人投资了,忽然中央台看上了,忽然间演员都能够凑得齐了,一切条件都凑在一起,成就了。我估计要搁到现在,我弄不了了。

郭宝昌和青年导演李卓群(右)一起,修订京剧《大宅门》剧本

有人说你都超不过《大宅门》,你还拍什么戏?我得活着吧?我做我愿意做的事,我不管成败,我都高兴,你不能拦着吧。还有理论工作我也在做,小说我也在写,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事。

这几年,除了睡8个小时觉,80%的时间都是伏案写东西。晚上2点钟睡觉,上午10点钟起床,11点吃完饭,过了12点就坐那开始写了,一直写到深夜。几乎没有休息,春节也是照样工作。好多人也都不理解,你这么大岁数还搞这么累?我真不行,我放不下,做梦都是它。

我今年81了。我觉得像我这种年龄的人,应该有这样的心态:有一件事,你执着地、坚决地、非要把它做完不可,有这么一件事来支撑你的生命,我觉得就挺好,你就还没有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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